美丽的独行者——青年诗人张东海印象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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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 张文波
第一次见东海,是在2004年春文联组织的一次采风活动中。春风如醉,我们组织一些业余作者去看杏花,一面和文学青年们一道去欣赏美丽的自然风光,并为他们提供交流的机会;一面希望他们写出一些文章为政府的杏果产业摇旗呐喊,以此赢得领导们对文艺事业的关注和支持。就在政府门前,等车的时候,有人向我介绍了她,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,令大家顿觉眼前一亮:黑衣白裤,咖啡色的眼镜,随意飘扬的纱巾,简约而时尚,与别人的满面风尘迥然不同。
那是一次快乐的春天之旅。虽然有风沙弥漫,但是我们毕竟是应约而往,应春天之约,应杏花之约。当我们冲出车门,扑向那杏花的海洋,许多人为之动容。芬芳馥郁,落英缤纷,在许多人感叹或者留影的时候,我看见了东海,倚着一枝凋零的红杏,黯然伤神。她在诗中写道:
“贫山瘠地淡颜色
褐枝洁蕊素妆裹
待到秋硕满枝头
更比梅花笑冬雪”
——《赞杏花》
现实中的东海,感觉是一只快乐的小鸟;富足而安逸的生活,充实而敬业的工作,使她俨然成了一个洒脱飘逸的时尚白领。然而,她的诗文里呈现的,却没有一点小资女人的旖旎和浪漫。
“苍凉的风漫过头顶
人也凄迷心也凄迷”
——《心》
“我有太多的无奈
我有一颗孤独的心”
——《无奈》
她在许多诗里表现出的沧桑和无奈,甚至“冷酷” “我包裹着冷酷的内心” “我是个冷酷的女人”——《冷酷的女人》,曾不止一次令我不解和感喟。生活中的她,阳光妩媚,顺风顺水,何以有如此沉重的思想呢?
大概,一个美丽的女人可以活得很风光,一个知足的女人可以活得很快乐,而一个执著的女人要么成功要么压抑。而一个美丽而执著的女人,在成功到来之前可能就是这样,风光着,抑或压抑着。
张东海极富有同情心,不但常常为电视或者书中主人公的遭遇而落泪,还曾经为街头的乞丐而大动恻隐之心。这是作为一个笑话听来的:有一年冬天,很冷的街头,东海无意发现一个衣不蔽体的孩子跪在路边,他快冻僵了。问他话,听不懂,只是磕头。她最后给那孩子买来吃食和棉衣,才放心离去。说来这本是好事,但是现在人心不古,做好事反而会被当作笑柄流传。这样的情怀在她的诗里也有体现:
“我娇嫩的小虫
何其孱弱的生命
你赶紧抬头
看看野鸟贪婪的眼睛”
——《护虫人(二)》
还有
“冷月下
你是我的一朵小花
我用心的碎片
就为你搭起一座城堡吧”
——《护花人》
鸟兽鱼虫都牵动着她的爱怜,一个诗人注定是多情的,但是多愁善感至此,也算难得。
多情的人自古多磨难。世俗的风雨常常给敏感的诗人以情感的磨难和梦魇。张东海的许多诗写的其实是她的梦呓。例如《我是一只美丽的小羊》:
“我的美丽你可以想像
一出生就吸引了异性的眼光
妈妈的眼神麻木而忧伤
轻轻把脸靠在我的身上”
“我的主人
把我放在肮脏的案板上
我闭上眼睛……”
一只美丽的小羊,躺在案板上。如此意境,沉重而伤感,很难想像出自一位美女之手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通常只有那些失败的在逆境中挣扎呻吟的人,才有这样的感悟。我想,是不是诗人,才可以这样?
张东海的诗还很关注历史,特别是父辈祖辈曾经亲历的战争的苦难。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女诗人来说,同样是难能可贵的。她不止一次在诗中记述她的爷爷奶奶的故事,真实而沉重:
“女孩那年十四岁
她随首长驻军矾山……
缝军衣 缝枪套
补军鞋 纺棉线”
“犬吠声又起
扫荡的日军已到村边……
奶奶为引开敌人
失足跌下滚石坡流产”
忘记历史,就等于背叛。对于年轻的文学青年来说,尤其不能忘记的其实是我们的责任,即社会责任、历史责任、文学艺术之于我们的责任和良知。在物欲横流的当今世界,名利成为人类追逐的最大公约数,纵然是诗人,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孤傲也是不现实的,然而在浮华与浮躁之外,保持一个诗人特有的敏感和良知,保持着人间正义和责任感,是永远值得称道的,也体现了一个真正诗人的本色。
只是,诗人多寂寞。正如东海在《独行者》中写的:“在迷离的清晨/在落雪的黄昏/在喧闹的街央/在凄凉的市井//你高举着孤独的灵魂……”
我看见,一个青春的身影,正向我们姗姗走来,孤独的,当然,也是美丽的,走向缪斯的殿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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